第15章 鯰尾藤四郎的回憶

（有一點點點……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一期三日，以防萬一避個雷。）

沒錯哦……只要兄弟不要再想著離開，再躲避我就好了。

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，他的感情逐漸扭曲成了這樣。

一年？兩年？還是十年？

時間久到他也有些記不清了。

或許是審神者還好好的，對大家都很關心的時候。他獨自一個人坐在屋檐下面，看著前田和平野一起嬉戲玩鬧的時候，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在期盼這骨喰的到來了吧。

一期尼很好，但是對於他來說我不是唯一，我只是他眾多弟弟當中的一個。

又或許是審神者開始變了的時候，周圍的兄弟一個又一個的被折斷，一期尼和藥研每天都疲憊不堪，五虎退失去了他的小老虎，亂再也沒有穿他的裙子。

直到後藤被當著我的面一點一點碎掉的那一天，我是多麽希望當時有人能夠安慰我，能夠陪著我。

可是藥研被其他外來的靈魂奪去了身體，一期尼因為這事選擇向審神者臣服成為了近侍，如今一直守在天守閣旁邊。

剩下的全是年幼的弟弟們，我必須扛起身為兄長的職責。

或許在那個時候骨喰就成為了我心中唯一的寄托，渴望他和我一樣墜入這泥濘不堪的地獄，這樣就算再苦再累我也支撐的下去。

也不希望他來到這裏，同為雙生子我那未曾謀面的兄弟，只能讓他看到我如此不堪的一面，並且和我一起接受這樣的苦難。

就這樣數年的思念與期盼，聽到每次有新刀被帶了回來的欣喜與失望，再到慶幸。

在時光的不斷疊加下，終究還是化作了心魔，被銘記在了靈魂之中。
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久到我已經習慣了身處這樣的黑暗，也不再期盼著能夠遇到屬於我的骨喰。

身邊的兄弟幾乎全部都被一把又一把的折斷，除了我和一期尼沒有一把是原先的刀了。

量產的付喪神換了一批又一批，那些熟悉的面孔，總是以各種不同的方式沾染上鮮血，從我的身邊流逝，就像指尖的沙我無論怎樣也無法留住生命的逝去。

至於我為什麽還存活至今的原因，是因為我是她在一期尼眾多的弟弟當中，唯一一個還算看得順眼的一把，不會時常粘著他，因此作為牽制住他的人質，我便僥幸的存活至今。

直到一天下午，三日月為我帶了一期尼的碎片，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清冷的月亮在為了別人而流淚。

以及那冬日寒風般凍得人深入骨髓的殺意。

我和三日月殿一樣，在那一天徹底沒有了牽掛的人，三條家和粟田口都分別只剩下了我和他一把刀。

只不過在那一天，我和他做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選擇，膽小鬼的我趁著那天正好是我出陣，選擇了逃跑離開了這個再也沒有任何羈絆的地方。

然而三日月殿選擇了噬主，就由他來斬斷一切的惡與罪孽，再毀掉這個本丸讓一切的罪名都由他來背，讓剩下的大家可以選擇去當流浪付喪神開心的活著，畢竟一旦噬主就是重度暗墮，時政會強制銷毀。

那天我脫離了隊伍以後，便是瘋狂的逃跑，或許大家都註意到了他的舉動，但也都睜一只閉一只眼的默認了他的行為，沒有管他。

這使他成功的借助和泉守兼定偷偷塞給他的羅盤，轉移逃到了別的戰場，審神者暫時沒有辦法把我抓回來，只能通過切除契約的方法，使我強行暗墮。

身體裏面的靈力被強行抽幹，只剩下一部分可以勉強的維持住人形，一波又一波的溯行軍強行圍攻下，雖然把這個合戰場上的敵人全部都消滅了。

但失去的靈力的他變成了重傷狀態，溯行軍身上的力量從傷口處把我給感染，短短幾個小時，便從輕度的暗墮轉為了中度的暗墮。

我感受到有異物從我身後鉆出來的感覺，變成了一條冷白修長的骨尾，意識也逐漸的不清醒，整個人也變得暴躁起來。

或許是因為身體的求生本能，我不自覺的走到了戰場上目前靈力含量最高的地方，然後便看到了，我那期盼已久的兄弟。

骨喰他躺在地上休息著，一身黑色軍裝包裹著他修長的身材，懷裏面還抱著一把看上去和他相似的刀。

只不過他好像察覺出了我的存在，睜開了眼睛，望向了我所在的地方。

那一刻我十分慶幸自己離開了那個地方，終於等來了我的光。

所以啊……兄弟還請不要拒絕我，還請不要抗拒我，你只要一直能夠待在我的身邊就好了。

心中的倒黑泥小劇場暫時停止，他模仿著今天出任務的時候遇到的其他正常的鯰尾藤四郎一樣，露出了一個元氣滿滿的笑。

但是骨喰狐疑的看著對方，總感覺剛剛對方一定在心裏想了什麽不好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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